鹤无崖

【忘羡】《铃》·11-裹紧我的小马甲

原著叽✖️黑猫羡,双向暗恋


这是一个含光君和他的小黑猫之间的故事


文: @渃忱 | @鹤无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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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正经标题:所思在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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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https://sannianweikeqi.lofter.com/post/20033a9d_1c951ecd9




温逐流死了。


 
这个消息霎时传遍了整个修真界,仙门百家都听说在温家派人前去莲花坞下监察令之时突然冒出来一个神秘人,将包括温逐流在内的温家修士杀了个干净,并且成为江家的客卿留在了云梦。
 


而此时被众人传的神乎其神的神秘人正在接受匆忙赶回来的江风眠以及虞夫人的盘问。



已过子时,门生们仍在莲花坞内清理先前一战温家人的尸首,而关起门来的拭剑堂内,虽灯火通明,空气却静得可怕。
 


魏无羡十分乖巧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神乱瞟,朝站在边上的江澄挤眉弄眼寻求帮助,刚才的王霸之气全无,就差用手揪自己的衣角了。


江澄不理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离开姑苏之时死黑猫乖巧地缩在蓝忘机臂弯间的样子,实在是无法将方才一身滔天妖气宛如地狱修罗的黑衣身影和魏无羡联系在一起。



就在一刻前,他亲眼见证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眼前的黑衣人安静的立着,火把映照下他面容一半掩藏在黑暗中,苍白俊美又带着些阴冷可怖。



混战中他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笛声所过之处白骨生花,血流成河。而他从容不迫,甚至就连衣摆也不曾沾染一滴鲜血,一片灰尘。



堕了魔的温家修士们此刻还站在他身后,低眉顺眼不复择人而噬的狂暴,指尖滴落的鲜血却昭示着先前造下的杀孽。
 


莲花坞的众人不敢放松警惕,不知这黑衣人杀害温家人是一时兴起还是真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接下来还会不会对云梦的门生痛下杀手。
 


金珠银珠凝神戒备,虞夫人手中的紫电不时嗞嗞作响,握在手中,将江澄护在身后。她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黑衣人看着她手中的紫鞭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看着一脸警惕的江家门生们叹了口气,躬身一礼抱拳道:“虞夫人,江......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二人突然被点名,对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转念一想,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如若真要对他们做些什么倒也无需这般,索性放宽了心跟了过去。



虞夫人跟在黑衣人身后,手臂死死护住江澄,始终和他保持着一丈的距离。黑衣人也不恼,信步往前走去,熟门熟路的模样竟像是对莲花坞了如指掌。



直到远处的火光消失不见,再看不到其他人影,黑衣人终于停了下来。他转身对上二人警惕而惊异的目光,不等他们开口质问,先行撤了伪装的容貌。



少年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熟悉的笑容,道:“我是魏无羡。”



“所以,魏无羡,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的?”



为掩人耳目,厅堂内只有江枫眠、虞夫人、江澄同他四人。江枫眠坐在首席上,略带责备地看了一眼江澄,温声道:“阿婴,你身为灵物根骨极佳,多做修炼大道未必难成,为何在姑苏堕了妖,可是与云深不知处被烧有关?”



他昨晚和自家夫人吵了一架匆匆离了家,第二天一早去了岐山讨要仙剑,扑了个空不说,一回来就得知温家派了大量修士前来莲花坞图谋不轨。结果家倒是没给人拆了,自家大弟子却堕了妖。
 


魏无羡当初留了封书信便去了姑苏,言辞间透露了几分自己的身世,江枫眠这才知道他原是出身蓝家。一别数日,再传来消息竟是云深大火,他们都很担心魏无羡的安全,却没想到......
 


魏无羡道:“没有,江叔叔,我是因为先前夜猎受了伤,所以才……”



他只字未提自己为保护蓝忘机受伤,只简要说了温旭带人火烧云深不知处,连带着蓝氏宗主也受伤的事。
 


虞夫人一拍桌,柳眉倒竖,喝道:“这群温家人,前前后后这么多事,真是欺人太甚。”
 


眼下,来莲花坞的温家人悉数被灭,甚至还有温若寒最忠心的下属温逐流,此事必然要惊动温若寒,他会如何,没人想得到。且先前无数小世家被灭,云深不知处被烧,各家小辈被强行逼到岐山受教化,一而再再而三,仙门中人皆怒不可遏,一场大战恐怕在所难免。
 


江枫眠同虞夫人彻夜长谈,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率先行动,联合各家共同伐温。此事一出,修真界一片哗然,姑苏蓝氏第一个响应,在三日后的清晨登门拜访,共商伐温之事。
 


魏无羡远远瞧见垂着翠柳的江岸远处一前一后缓缓走来的两位白衣身影,后边那个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不自主往江澄身后躲了躲。
 


江澄打量了下他那张陌生非常的脸,尽管看了几天,还是有些不习惯,疑惑道:“魏无羡,回来便回来了,做什么要伪装起来?”



魏无羡抠了抠脸,不自觉想到了那天在玄武洞中蓝忘机疏远戒备的神色,苦笑道:“我身份特殊,若是被外人知道,定是要给江家惹来麻烦的。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蓝忘机身上的伤悉数痊愈,仍旧着那身素白衣裳,抹额飘飘,没有佩剑,身后只背着孤零零的忘机琴。他那双浅淡的眸子在见到魏无羡的一瞬微微睁大,原本无波无澜的面上总算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江家这几日的传闻他也曾听说,但不想这客卿居然是玄武洞中救下自己的人。
 



长辈们商议要事,小辈们便在外侯着。不是魏无羡的错觉,蓝忘机的视线从方才起就一直落在他身上,不曾移开。他周身笼罩着一股冷冽阴郁的妖气,面容阴冷苍白,眼角上挑似笑非笑,旭日下竟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蓝忘机面色一冷,旋即又想起什么一般,周身寒意更甚。
 


魏无羡目光闪烁,看他也不是,不看他也不是。江澄被这两人弄得云里雾里,默默戳了戳魏无羡,小声问道:“他看你做什么?你们先前见过?”
 


魏无羡道:“可能是没见过我这么俊俏的人吧。”
 


江澄面色一黑,一胳膊肘怼过来:“魏......”



他本是要叫魏无羡的名字,可意识到外人在,忙收住了声音,只骂道:“你要脸不要!”
 


他们声音虽小,但修仙之人耳力极佳,方才的对话自是被蓝忘机听了去。他听到那个“魏”字,心里无端一跳,开口道:“先前玄武洞,多谢相救。”
 


魏无羡摇头,收起面上的笑容,道:“蓝二公子不必客气。”
 


蓝忘机道:“阁下如何称呼。”
 


魏无羡从容不迫极为淡定地道:“魏远道,幸会。”



他原本是极为明俊的一个少年,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可蓝忘机面前的这张脸,不仅面容陌生,还带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
 


江澄怕他被人看出端倪,当即转移话题问蓝忘机道:“蓝二公子,云深不知处现下可还好?”
 


蓝忘机颔首道:“父亲和兄长正着手重建事宜。”



他犹豫半晌,藏在衣袖中的手指握紧又松开,还是道:“江公子,魏婴可曾回来过?”
 


江澄奇怪他为何突然问起魏无羡,目光下意识瞟向身侧之人,道:“他没回来。可能是又跑哪个犄角旮旯鬼混去了,他这人向来如此,闲不住的。”
 


不知是不是魏无羡的错觉,蓝忘机面上似乎露出抹担忧的神色。他向来见不得蓝忘机难过,一时冲动竟想要对人和盘托出,想起蓝忘机方才戒备的神色,堵在喉咙里的话又颓然地落回肚子里。



他真的太想念蓝忘机了。明明见面不过是在几天前,他换回了魏无羡的脸照顾了蓝忘机四天,临走前被人抱在怀中睡了整夜,周身都是这人身上的香味,整个人被包裹在温暖的怀抱中。



那晚魏无羡缩在静室的榻上,手中紧紧捏着那块藏匿妖气的玉石。一颗心一半沾满蜜糖,一半结满寒霜,喜悦和畏惧快要将他撕裂开来。



他真的无法想象蓝忘机在得知真相后对自己露出失望的冰冷神色。他接受不了。
 


滚滚黑云席卷而来,遮天蔽日,霎时狂风不止。魏无羡抬起头,细密的银蛇擦着云层一闪而过,紧接着有轰鸣的雷声在耳边炸开。



要落雨了。
 



这次的商议过后,蓝家正式宣布加入伐温阵营,与云梦江氏联手,同岐山温氏抗衡。消息一出,先前在江氏发起伐温之战时选择观望的世家纷纷响应,清河聂氏率先加入,紧接着兰陵金氏带着依附自己的一众小家族也一并加入。至此,四大世家强强联手,以射日为旗号,打响了伐温之战。



温家在修真界称霸已久,行事乖戾,气焰嚣张,被压迫的小世家们心头愤懑,却是敢怒不敢言。有了四大世家打头阵,风向立刻转变,百家纷纷站出来摇旗呐喊,伐温队伍很快壮大起来。
 


温宗主却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当即放话出来:兰陵金氏是根墙头草,眼下看众家义愤填膺搞什么讨伐,他也跟着参一份,但若节节败退,很快就会明白自己在自讨苦吃,说不定马上又要回来抱着温家的大腿哭爹喊娘;清河聂氏家主过刚易折,不能长久,不用别人动手迟早要死在自己人手里;姑苏蓝氏被烧得一败涂地,家主重伤不知死活,全靠小辈担着,根本扛不起什么大事,至于云梦江氏,不要以为仗着什么客卿斩杀了温逐流就沾沾自喜,妄图挑战仙首。



总而言之就是,不成气候,自不量力。
 


七天后,蓝启仁、江枫眠前往河间同聂家会合,而蓝忘机、江澄、魏无羡则带人去了岐山教化司,夺回世家子弟们被收押的仙剑。
 


莲花坞到岐山路途遥远,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只点了些修为上乘聪明机敏的门生,沿途皆是走的荒野小路,尽量避免的麻烦。奇袭小队整整花了一个月,终于来到了岐山脚下,江澄日日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一般,心道不能御剑真是累死个人。



一行人在郊外临时驻扎。夏日炎热,夜风却是舒爽无比,连白日赶路的疲惫也吹散了不少。魏无羡靠坐在树丫上,一条腿在半空中惬意地晃荡,手里把玩着路上买来的半壶清酒。



他半阖着眼,精致的面容浸润于月光下,镀着层淡淡银华,显得苍白更甚。江澄见他久未归宿,钻出营帐出来寻他,一眼就看到这人躲在树上吹风喝酒。



“魏无羡!明日就要奇袭教化司,你大半夜不睡觉,居然还在这里喝酒!”



江澄翻了个白眼,三两下跃上树在他旁边寻了个位置坐下,一只酒壶便被递了过来。他的目光顺着那截苍白细瘦的手腕一路爬上魏无羡削尖的下巴,对上他的笑容时冷哼一声,接过来灌了一口。



“呸!”江澄眉毛一拧,嫌弃道:“这什么酒啊,一股土腥味儿,你要求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魏无羡一把夺回酒壶,又猛灌两口,道:“战事吃紧,有得喝就不错了,你还嫌弃,给你喝我还嫌浪费呢。”



江澄重新将酒壶抢过去。魏无羡嗤道:“你不是不爱喝吗?”
 


江澄学他道:“有得喝就不错了,挑什么。”
 


魏无羡无奈地笑着挪回视线,落在天边那轮圆月上,突然问道:“江澄,今日十几了?”
 


江澄白他一眼道:“你是真傻了吧,今日十四,明天就到十五了,下个月这时候就是中秋节,这都能忘。”
 


魏无羡道:“我明天有事要处理,你们先走,我随后来,不必等我。”
 


江澄疑惑:“你能有什么事?”
 


魏无羡道:“没什么大事,很快就来,”他伸手怼怼江澄,“不必担心你师兄我。”
 


江澄将他那只乱动的手一巴掌拍掉,道:“谁担心你了,要滚快滚!”
 


第二日,魏无羡果然一早就不在了,江澄没多说什么,只叫蓝忘机和自己先走。两人带着门生整装出发,向岐山而去。
 


教化司原本归温晁掌管,那些世家子弟回去之后,这里便闲置了下来。原本温晁是打算等莲花坞覆灭过后接手那边的监察寮,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黑衣人,把他的贴身侍卫都给解决了。



整个教化司广场空空荡荡的,温晁不知所踪,只留下些温家修士驻守,被蓝忘机他们打个措手不及。这一切进展得太过顺利,一行人心底都无端漫上一丝不安。



这丝不安在大批温家修士凭空出现时得到了印证。


 
为首那人身着炎阳烈焰袍,品级十分之高,一看便是温若寒座下又一亲信长老,他一早料到各世家会派人来取回佩剑,特意埋伏起来静候时机。



他带了五千修士有余,从四面八方将奇袭小队悉数包围,整个教化司被拦了个密不透风。数量差距太过悬殊,两家门生又同驻守修士们苦战半日,现下皆心有余而力不足,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蓝忘机手下的忘机琴弦颤不止,指尖用力到几乎发麻,可不断袭来的修士却依旧看不到尽头。他低喝一声,灵力尽数灌入到这一击中,霎时血落弦断,撂倒了周遭一圈虎视眈眈的修士。



可他佩剑尚未夺回,现下无傍身的灵器可用,已是强弩之末。江澄早已在先前与温家长老的缠斗中被缴了紫电擒在一旁,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困境,被剑架上脖子绑住双手。



温家长老将紫电扔在地上,轻蔑一笑:“就凭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也敢与我温氏抗衡?你们江家那个新来的客卿呢?怎么不见他来救你们?”



“你找我啊。”
 


沙哑的嗓音突兀地在这片天地间响起。那温家长老神色一愣,顺着哒哒的脚步声看到了正拾级而上的黑衣身影。少年脸上挂着戏谑而森冷的笑容,手中握着一管黑笛,周身漆黑的妖气缭绕。



江澄和蓝忘机闻声也是立刻抬头。这人消失的十几个时辰不知去了何处,此刻出现,面上却毫无血色,惨白一片,骇人无比。他眼底积着两团乌青,往常黑亮的眸子里爬满血丝,疲惫非常。那瘦弱的身躯被宽大的黑袍罩住,单薄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风吹散。



温家长老见这客卿竟如此年轻,不由得对传闻产生了些许怀疑:“你就是杀了温逐流的那位江家客卿?”



魏无羡横笛置于唇前,看到蓝忘机鲜血汨汨的双手目光一寒,杀意更甚:“你管我是不是。”



“你只需要知道,我来是为取你狗命。”
 


这是蓝忘机第一次见黑衣人出手。
 


他看到这人是如何横笛一只吹彻云霄,如何被漆黑如墨的妖气吞噬,如何赤红着双目逼得温家修士接连入魔自相残杀。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上闪烁着森冷的笑意,宛如地狱归来的厉鬼嗜血而残忍。
 


周遭的温家修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又一个接一个的站起,到最后竟无一生人,犹如傀儡一般乖顺地站在少年身后。



蓝忘机忽觉这画面刺眼的很。



而那少年如同在那一刻抛去了沉郁阴冷的灵魂,重新扬起纯真灿烂的笑容,背向黑暗朝他们走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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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1. 前方战损羨出没,小黑猫正在来含光君被窝的路上


2. 叽从此踏上了寻找老婆的路


3. 你猜甜还是虐?


4. 一键三连你就是人间希望!看看这只飒羡他不让人心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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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无崖

 企伞凌,而捂酒,而亿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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